第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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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安靜，也很不安。
這是顧簡看到躺在沙發上睡著的林以然的兩個感覺。房子裏沒有開大燈，昏暗，空洞。小方開了小燈，不明亮，但是能夠看清林以然躺在沙發上。
顧簡放低腳步走過去，站在她面前等著，看了她好幾分鐘，然後彎腰把她抱起來。
林以然是依賴著的，手抓著顧簡的衣服，臉埋進他的胸膛，迷迷糊糊，卻沒有醒。顧簡心下一軟，動作更輕。
把林以然放到她的床上後，顧簡環視了一圈，布置風格和所謂的職場女強人的形象大為不符，充滿著溫馨和文藝，每一個角落都透著精心。
顧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，後知後覺的發現，自己是第一次過來，進到一個除母親外的一個成年女性的房間裏。
頓時有些好笑。
顧簡在一旁安靜地看著，林以然臉上的表情不再是白天那個冷靜的林經理的形象。卸下了心防，只是一個安靜的年輕女性。
顧簡在一旁等著，直到林以然在夢中喊著“顧簡”。
顧簡快步走過去，林以然額頭上都是汗，眉頭扭著，一直在喊“顧簡”，一聲又一聲，到後面幾乎是絕望的語氣，聽得顧簡心驚。
“林以然，醒醒。”顧簡小心翼翼地扶起她，把她抱進懷裏。林以然在抖，這是顧簡唯一的感知。
顧簡幫她擦著汗，林以然埋在肩上，然後是衣服被浸濕。
是汗水，也是淚水。
她在哭，第二次。
“我放棄，好不好。別哭了。”顧簡在她耳邊輕輕的哄著。
林以然用力地抓著顧簡的袖子，眼淚還是不停地掉，也沒有回答顧簡。顧簡的話和動作也沒有停。
半個小時後，林以然停了下來。紅著一雙眼睛看著顧簡。呆呆的，然後抽了一聲，顧簡急得以為她還要哭，剛想安慰，只見林以然指著門口，顧簡心下一沈。
“出去。”林以然看著顧簡，眼睛的浮腫沒消。“去給我做吃的，我餓了。”
顧簡坐到床邊，壓過去，手扣住林以然的，親了她一口。“沒良心的。”而後放開了她，出去了。
林以然扯著被子蓋過頭，悶了幾秒，然後爬起來去了洗手間。眼睛快不能要了。
在某些方面，林以然和自己倒是挺像的，比如開放權限這一項，像是早已經準備好了。顧簡在廚房沒有遇到任何權限不開放的器具。煮起東西來倒是很順手。
只不過——顧簡突然想到，第一次見到小方的時候，它對自己回應了。那個時候，自己和林以然還只是普通的上下屬關系。那麽那個是否可以認為小方只是執行了林以然的命令？
顧簡想到林以然剛才哭的樣子，突然覺得，什麽樣都好。顧簡不再想其他了。
“倒是和在我那邊一樣，自覺性很好。”顧簡把食物推到林以然面前，調侃道。
林以然瞥了他一眼，沒理。
已經很餓了，林以然埋頭吃著，顧簡就在一邊看著。自己做得東西讓她吃得那麽歡，還是很有成就感的。
飯後，是其他機器人過來收拾的。
顧簡看著房間裏設置啟動的懸浮傳輸線，心下一跳，這項技術，外面還沒有推廣。
看向林以然，她只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，至少，這個場景她已經見過很多次了。
“是你自己設計好的嗎？”顧簡坐過來，這個時候的林以然已經冷靜了很多。
林以然對上顧簡的眼睛，這個時候的他，也只是隨便問一句，眼睛裏沒有必要得到這項技術的光。
林以然沒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問：“顧簡，可以為了我放棄‘回溯’是嗎？”不太清醒那會 聽到了顧簡輕聲哄著自己的聲音，林以然想確定。
顧簡抱過來，摸著林以然的頭。“是，如果你反對。”
確實可以不要。林以然已經哭著表示了她的抗拒，顧簡不想繼續，會心疼。
林以然貼著他，然後慢慢推開顧簡，手一伸，小方滾了過來。
林以然的手放在小方的頭上，看著顧簡。“剛才的那個，和小方，是我十六歲的作品。”
正當顧簡詫異的當頭，林以然嘴角一扯，告訴顧簡：“小方是‘回溯’的成品。”
即使夾雜著激動，但更多的是震驚。顧簡視線中的林以然，已經慢慢地帶著一股冷意。
顧簡用力的把林以然抱著，“林以然，不想說就不要說。這些我不會要。”
好一會兒，林以然的手環上顧簡的腰。“可是，顧簡，我想給的。”
帶著遙遠的悲傷，林以然的聲音中都帶著點空。“我十六歲的時候，我醒過來的一瞬間，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裏，然後用一個月制作了它們。這麽多年來，我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，以後見到顧簡，我要把這些送給他。我要把最好的東西送給他，哪怕他對我不好，哪怕他不喜歡我，甚至，他會討厭我。”
林以然拽著顧簡的袖子，眼睛中盛著有顧簡的光。“我一直以為，自己就像是瘋了一樣，但是一個瘋子也可以堅持到九年的。”
林以然眼淚又流了下來，顧簡有些受不住，卻沒有辦法阻止林以然停下來，不管是哭泣，還是說話。
顧簡微微把林以然拉開，吻住了她。
就像倔強的執著，誰也不想放。
等最後林以然力氣跟不上的時候，倒在顧簡懷裏。
“林以然，你不要擔心，我會喜歡你，我也會愛你。不要你給我最好的，我會給你我所能給的一切。”顧簡說要林以然陪著他一起瘋，這下都是了。
兩個瘋子。
平時冷靜到禁欲系的類型的兩人，說起情話來也是夠驚人。
林以然挨著顧簡。顧簡是沒有逼著自己說，但是自己想要解釋卻覺得好長。
刻骨的東西帶著傷，平常的點滴卻已經遠去。
一直以來，林以然最害怕的就是時間。多少回憶，終究抵不過流沙的時間，一點點的推著，消磨著舍不得的很多的東西。
“顧簡，我全部告訴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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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顧簡看到躺在沙發上睡著的林以然的兩個感覺。房子裏沒有開大燈，昏暗，空洞。小方開了小燈，不明亮，但是能夠看清林以然躺在沙發上。
顧簡放低腳步走過去，站在她面前等著，看了她好幾分鐘，然後彎腰把她抱起來。
林以然是依賴著的，手抓著顧簡的衣服，臉埋進他的胸膛，迷迷糊糊，卻沒有醒。顧簡心下一軟，動作更輕。
把林以然放到她的床上後，顧簡環視了一圈，布置風格和所謂的職場女強人的形象大為不符，充滿著溫馨和文藝，每一個角落都透著精心。
顧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，後知後覺的發現，自己是第一次過來，進到一個除母親外的一個成年女性的房間裏。
頓時有些好笑。
顧簡在一旁安靜地看著，林以然臉上的表情不再是白天那個冷靜的林經理的形象。卸下了心防，只是一個安靜的年輕女性。
顧簡在一旁等著，直到林以然在夢中喊著“顧簡”。
顧簡快步走過去，林以然額頭上都是汗，眉頭扭著，一直在喊“顧簡”，一聲又一聲，到後面幾乎是絕望的語氣，聽得顧簡心驚。
“林以然，醒醒。”顧簡小心翼翼地扶起她，把她抱進懷裏。林以然在抖，這是顧簡唯一的感知。
顧簡幫她擦著汗，林以然埋在肩上，然後是衣服被浸濕。
是汗水，也是淚水。
她在哭，第二次。
“我放棄，好不好。別哭了。”顧簡在她耳邊輕輕的哄著。
林以然用力地抓著顧簡的袖子，眼淚還是不停地掉，也沒有回答顧簡。顧簡的話和動作也沒有停。
半個小時後，林以然停了下來。紅著一雙眼睛看著顧簡。呆呆的，然後抽了一聲，顧簡急得以為她還要哭，剛想安慰，只見林以然指著門口，顧簡心下一沈。
“出去。”林以然看著顧簡，眼睛的浮腫沒消。“去給我做吃的，我餓了。”
顧簡坐到床邊，壓過去，手扣住林以然的，親了她一口。“沒良心的。”而後放開了她，出去了。
林以然扯著被子蓋過頭，悶了幾秒，然後爬起來去了洗手間。眼睛快不能要了。
在某些方面，林以然和自己倒是挺像的，比如開放權限這一項，像是早已經準備好了。顧簡在廚房沒有遇到任何權限不開放的器具。煮起東西來倒是很順手。
只不過——顧簡突然想到，第一次見到小方的時候，它對自己回應了。那個時候，自己和林以然還只是普通的上下屬關系。那麽那個是否可以認為小方只是執行了林以然的命令？
顧簡想到林以然剛才哭的樣子，突然覺得，什麽樣都好。顧簡不再想其他了。
“倒是和在我那邊一樣，自覺性很好。”顧簡把食物推到林以然面前，調侃道。
林以然瞥了他一眼，沒理。
已經很餓了，林以然埋頭吃著，顧簡就在一邊看著。自己做得東西讓她吃得那麽歡，還是很有成就感的。
飯後，是其他機器人過來收拾的。
顧簡看著房間裏設置啟動的懸浮傳輸線，心下一跳，這項技術，外面還沒有推廣。
看向林以然，她只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，至少，這個場景她已經見過很多次了。
“是你自己設計好的嗎？”顧簡坐過來，這個時候的林以然已經冷靜了很多。
林以然對上顧簡的眼睛，這個時候的他，也只是隨便問一句，眼睛裏沒有必要得到這項技術的光。
林以然沒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問：“顧簡，可以為了我放棄‘回溯’是嗎？”不太清醒那會 聽到了顧簡輕聲哄著自己的聲音，林以然想確定。
顧簡抱過來，摸著林以然的頭。“是，如果你反對。”
確實可以不要。林以然已經哭著表示了她的抗拒，顧簡不想繼續，會心疼。
林以然貼著他，然後慢慢推開顧簡，手一伸，小方滾了過來。
林以然的手放在小方的頭上，看著顧簡。“剛才的那個，和小方，是我十六歲的作品。”
正當顧簡詫異的當頭，林以然嘴角一扯，告訴顧簡：“小方是‘回溯’的成品。”
即使夾雜著激動，但更多的是震驚。顧簡視線中的林以然，已經慢慢地帶著一股冷意。
顧簡用力的把林以然抱著，“林以然，不想說就不要說。這些我不會要。”
好一會兒，林以然的手環上顧簡的腰。“可是，顧簡，我想給的。”
帶著遙遠的悲傷，林以然的聲音中都帶著點空。“我十六歲的時候，我醒過來的一瞬間，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裏，然後用一個月制作了它們。這麽多年來，我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，以後見到顧簡，我要把這些送給他。我要把最好的東西送給他，哪怕他對我不好，哪怕他不喜歡我，甚至，他會討厭我。”
林以然拽著顧簡的袖子，眼睛中盛著有顧簡的光。“我一直以為，自己就像是瘋了一樣，但是一個瘋子也可以堅持到九年的。”
林以然眼淚又流了下來，顧簡有些受不住，卻沒有辦法阻止林以然停下來，不管是哭泣，還是說話。
顧簡微微把林以然拉開，吻住了她。
就像倔強的執著，誰也不想放。
等最後林以然力氣跟不上的時候，倒在顧簡懷裏。
“林以然，你不要擔心，我會喜歡你，我也會愛你。不要你給我最好的，我會給你我所能給的一切。”顧簡說要林以然陪著他一起瘋，這下都是了。
兩個瘋子。
平時冷靜到禁欲系的類型的兩人，說起情話來也是夠驚人。
林以然挨著顧簡。顧簡是沒有逼著自己說，但是自己想要解釋卻覺得好長。
刻骨的東西帶著傷，平常的點滴卻已經遠去。
一直以來，林以然最害怕的就是時間。多少回憶，終究抵不過流沙的時間，一點點的推著，消磨著舍不得的很多的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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